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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里无情人

2000-02-18 来源:生活时报 丛经 我有话说

西方的情人节何时传入古老的东方文明古国无从考察,其盛行之势足可与中国传统佳节竞逐风头。可不,新世纪的第一个情人节不仅让少男少女们疯狂雀跃,也令不少围城中人意乱情迷。在这特别的时节,玫瑰花俏卖,巧克力香飘,都市里溢满浓郁氤氲。把自己围进斗室,远离周围气氛的喧嚣,愈发凭生了一种久违的孤幽……

十年前的一天,与敏偶遇上海同济大学在这所被认为是上海滩最缺少激情的校园里,开始了我们刻骨铭心的前辔人生。敏是那种很典雅很内秀的一类,白净的脸庞上架着一副深不见底的眼镜,典型的江南情韵。那时,我整日都沉浸于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里。几颗草莓,拌上雪糕,我俩一块品尝,胜似任何佳肴美味。夏日的夜晚,敏坐在我的自行车后架上,紧紧地拥着我,沿着刚刚开工的扬浦大桥工地,一遍一遍地重复我们甜蜜的旅程。最熟悉我俩的是路边的酸奶小贩,沁人心脾,每见我们走来,早早就开启了两瓶候着。最多的一晚,我俩各喝了10瓶。冰凉的,酸甜的,还有彼此灵犀相通的感觉融进你争我让之中,世界恍若浓缩成只有一个我和她。

和敏厮守的日子及至今日,我真的体验到“爱是无私的”这句格言的蕴含的精深博渊。那时我们都是穷学生,我读研,敏学医,离开专业的时间,对方就是彼此惟一的专注。一方手帕,一双袜子,我俩都弥足珍惜。惟有一次例外,有次雨夜归巢,敏将雨伞递我,郑重言明“伞”一定还我。我俩感情真炽,一点也未虑及“伞”有“散”之寓意。到后来分手时,敏还一再数落我不将伞还她。乃至有了“散”的结局。为此,我自责至今,专门撰写了一散文“冬、雨、伞、故人”为训。反思不得其解的是,明明是敏迫于母亲压力嫁于市长公子,多少有移情之嫌,我却更多的反思和自我检讨——我为什么没有强大的实力让自己的至爱和她的家人各方面都得到满足?

敏走了,却留下了淡淡的持恒不散的温馨。就连我俩曾有的几段小小的争执,似乎也是甜美的回忆。事实上,因为敏的善解人意,我俩从来就没有过不欢而散。在自己与命运抗争的岁月里,敏的一封封来信成了我最大的精神食粮。敏是细心人,连信纸信封都选得极有情调。一天一封,最多时一天四封,我非常仔细地按日期珍藏着,连信封也一个个保存完好。每年在我俩初识的日子,我都会把敏寄给我的一大摞信拿出来,重温旧日,缅怀旧情。

一个个女孩都不愿听我的故事,拂袖而去,有的还留下衷告“走不出过去的阴云,就永远换不来绚丽的艳阳”。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阴影笼罩呢?

惟有一美女加才女好奇地耐下心来,看到我与敏的照片,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我看了半天,艳羡地说:“没想到我眼中标准的花花公子,怎么会有如此不二情怀?!我远不如你的敏好,配不上你。”没有多久,漂洋过海攻读博士学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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